都兰咬着牙顺着疼痛往下用力，整个人颤抖着往下蹲。身后的产婆差点架不住她。
“扶好了！”林嘉言突然怒斥了一声，连忙又上了两个人，帮忙托着都兰的胳膊。
“嗯……呃……”站着的确好用力一些，都兰感觉口口越来越口口，听着林嘉言的指令不断往下送着力气。
“快了，头已经出来一半了，再来几次。”
林嘉言用手（……）孩子的头终于没有往回缩的趋势。
趁着都兰又一次的向下用力，林嘉言另一只手在她腹间往下猛地按压。
“啊——”
孩子的头终于娩了出来，裹挟着透明的羊水喷洒在地上。
“头已经出来了，加油。”
林嘉言接着那颗脑袋，感觉孩子的脸憋得有些青紫，忍不住催促道：“嫂嫂，别泄气，再来。”
都兰张开嘴巴大口喘息着，来不及休息，身下的憋涨让她忍不住再次用力。
“呜……呃……”
林嘉言双手捧着那颗脑袋，稍微用了点力气往外拖拽。
终于，孩子白嫩的肩膀露了出来，接着是身体，“哗啦”一声，林嘉言手里一沉，接住了哇哇大哭的孩子。
“恭喜嫂嫂，是一位小公主。”林嘉言扯开孩子脖子上绕着的脐带，心道还好产程还算快，要不然这脐带绕颈，后果就很严重了。
产婆接手了剩下的处理工作，林嘉言先到一旁净手。
都兰躺回了榻上，眼泪不停地溢出。
“嫂嫂，得偿所愿，就别哭啦。”林嘉言笑着蹲在床边给她擦眼泪。
“真的？太好啦！”
外间传来扎那的欢呼，接着里间的门就被猛地撞开，扎那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。
“哎哟，大台吉，里面还没收拾好，不能进啊。”产婆徒劳地在后面喊着，根本也拦不住激动的男人。
“夫人，”扎那声音有些颤抖，抓住都兰的手放在嘴边亲吻，“你辛苦了。”
“额娘……”阿明也跟着冲了进来，看到都兰虚弱地躺在床上，忍不住扑上去哭了起来。
“傻孩子，哭什么。”都兰拍了拍阿明的脑袋，忍不住又红了眼眶。
产婆收拾好小公主放在都兰的怀里，一家人流着泪围在床边，又哭又笑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。
林嘉言看没她的事儿了，也没打扰他们，自己默默地退了出来，关上房门。
察哈尔立刻迎了上来，问道：“怎么样？还好吗？”
林嘉言端起桌上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，润了润嗓子，“母女平安，一切都好。”
察哈尔松了口气，捏了捏她的肩膀，“那就好，言言，你真厉害。”
虽然不能进去，但察哈尔他们也是一直在听着里面的动静，听到林嘉言冷静地发出指令，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。心里不免再次感叹，还好有她在。
林嘉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揉了揉酸痛的膝盖。刚刚在地上跪了太久，回去肯定又要青了。
“痛吗？”察哈尔伸手帮她揉了揉。
林嘉言摇了摇头，“还好。”
听着里面传来的婴儿的啼哭声，林嘉言弯了弯眼角，“嫂嫂生了个小公主，这下儿女双全了。”
察哈尔手掌按住她的脑后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，“我们也会的。”
扎那抱着怀里刚得的女儿，乐得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。
“让我看看，让我看看。”阿明急得上蹿下跳，也想抱抱自己的妹妹。
扎那蹲下身让他看，“看看得了，别上手啊，别伤着她了。”
阿明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，“哇，她好软啊。”
都兰看着喜不自胜的父子俩，也忍不住笑了，想起刚刚给自己接生的林嘉言，这会儿却没看见踪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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